勇於嘗試吧,孩子!

聯合文學 | 2017-04-29

挑食的Ethan,每一口放入嘴裡的食物,他都會先確認是否有地雷:香菇、青椒、花椰菜等都是黑名單,偏偏這些又全是營養價值高的天然蔬果。每天放學後在回家的路上,孩子們都會詢問今天的晚餐是什麼?Rory這個「好嘴道」幾乎全部笑嘻嘻說好,沒問題!但對Ethan我還需加強補充食材有哪些,若不合他心意,就像是在等待懲罰般,到了家還坐立難安。哎呀,真是困擾!

除了一張挑剔的嘴,「大膽嘗試」至今對Ethan來說也像是外星語,他喜歡認定的人事物,特愛生活作息按表操課,客廳、餐桌與睡房都有固定位置,看同樣的卡通、玩同樣的玩具,一點都不嫌無聊,反而覺得津津有味。想當然,邏輯理解是他的強項,很多課業上的學習無需大人操心,他一點就通,但是對於嘗試新鮮事物,他就是少了股勇氣,如同《綠野仙蹤》裡的那頭獅子。勇氣,看似容易,卻也最困難。

記得我高中時的某次國文模擬考,作文題目就是「嘗試」。當時想法很八股,不外乎就是把愛因斯坦的發明與國父11次革命搬出來闡述,兩者都是我口沫橫飛的鮮明舉例。但就在隔天,國文老師一派不悅地說,這麼有創意的題目偏偏就有人只會提國父與愛因斯坦,凡是以上兩個人物都有寫入的,先以扣分計,掐指一算,老師沒給我零分已是恩典。

果然不出所料,當次國文作文只拿了7分。全班作文最高分的同學,寫了自家巷口轉角冰店新開幕,天天經過卻未曾入內,某次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光顧,沒想到吃到了生命中最棒的剉冰,滋味一輩子難忘!

當頭棒喝,原來,「嘗試」並不非得要可歌可泣的豐功偉業或發明才算數,在平凡的生活裡,探索路口轉角或是想法轉彎,就是拋出勇氣的開始!就像Ethan現在最愛的媽媽壽司,剛開始烏黑的海苔讓他倒退嚕,怎樣都不肯試吃一口,之後不經意的醋飯酸甜滋味,讓他一口就愛上。經過一次整顆壽司的嘗試,Ethan現在已訂出每隔週三為「媽媽壽司日」,大口大口吃進去的除了最愛的媽媽味,還有勇於嘗試的最佳果實。

除此之外,騎腳踏車對Ethan來說亦是地雷。在荷蘭腳踏車就像是第二雙腳,衝破100% 的普及率代表的絕不只是休閒娛樂而已,小朋友平均2 ∼ 3歲就開始用安裝輔助輪的腳踏車練習,動作快的孩子連輔助輪都不需要,4歲前就已經騎得嚇嚇叫。

只是,這對Ethan來說是一項艱鉅任務,沒了輔助輪如同被切除雙翼,失去安全感,像是宣告勢必「跌倒+摔跤+破皮+流血」。他知道一旦重新開始練習,這些衰事必定發生,就這樣一拖再拖,已經6歲多了,只因為害怕摔跤而尚未學會騎腳踏車,連Ruben拔都看不下去。

學騎腳踏車跌倒、摔車是必經階段。

於是,我們擇了一天涼爽的夏日早晨,再次到教導Rory騎腳踏車的森林路徑。多年前Rory也是一樣路線、一樣氣候、一樣的安全把關(Ruben拔雙手),從一個起點慢慢地學習踏步與平衡感,漸漸地騎向一直線,腳會踩空、手會打滑甚至跌倒在地都是家常便飯。Rory也是跌了好幾回,拍拍屁股自己牽著車站起來,繼續騎下去直到終點站,練習幾回就上手也騎上癮了。只是一樣的訓練方式套在Ethan身上不太適用,且需更多耐心。

Ruben拔教導Rory騎腳踏車。

早在第一回合訓練前一天,Ethan告訴我他真的不想學,就只因怕摔跤怕痛。但我對他說,摔跤是必經過程,沒有摔跤就沒有收穫,很多學習都是要先經歷痛苦階段,才會看見你想要的成果。有時也不保證會成功,但過程很重要,無論如何都必須經歷。

同樣的教導模式套在Ethan身上,需要更多耐心與時間。

這先苦後甘的滋味對一個6歲小男生來說還很陌生,但事實如此,他必須面對。沒想到Ethan回覆我,「好吧!媽媽,但明天妳可不可以將面速力達母、OK繃和紙巾裝入包包,如果我跌倒流血了,妳可以幫我上藥。」天啊!這未雨綢繆的心思到底是遺傳誰?

第一回合練習結束,很慶幸地面速力達母及OK繃都沒派上用場,Ethan還給我一個笑容,算是比想像中順利許多呢!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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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布爾.丁夫人
出版社:聯合文學
出版日期:2017年4月10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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